《索龙三部曲：帝国传承》第五章

lukex

韩做完了报告，坐回到位子上，等待并接受批评。
他并没有等很久。
“你的走私朋友们又再度拒绝投入这个计划。”亚克博上将的语气听起来相当的不屑。他又高又圆的头顶鼓胀了两次，眼睛也跟着眨了眨——不知道对克莱梅星人来说，这代表什么意思。“你应该记得我当初根本就不同意这个构想。”他对着韩的报告书挥舞着有蹼的手。
韩瞪着坐在桌子对面的莉亚。“上将，这不是什么投不投入的问题，”他告诉对方，“这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人看不出来改邪归正有什么赚头。”
“或者是因为缺乏信任。”一个如同音乐般的异星声音插了进来，“有可能吗？”
韩在来得及克制住之前皱起了眉头。“有可能的。”他强迫自己看着伯斯克•佛瑞雅。
“可能？”佛瑞雅的紫色眼睛圆睁，盖住身体的奶油色细毛跟着这动作起了一阵波澜。这是波森人礼貌性表达感到惊讶的动作，佛瑞雅似乎很爱这样做。“索罗舰长，你说可能？”
韩暗自叹口气，放弃了抵抗。如果他不说，佛瑞雅只会逼着他用另外的方式说出口。“我找到的某些集团不信任我们，”他直截了当的说，“他们认为这种提议可能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当然是因为我，”亚克博皮肤的颜色又变得更深了些。“佛瑞雅众议员，你一直旧事重提不会觉得累吗？”
佛瑞雅睁大眼睛，他沉默的瞪着亚克博，会议桌上的气氛很明显陷入了极度的胶着。
韩知道他们两人一直看不对眼，早从在雅汶之役后，佛瑞雅带着大批波森人投奔同盟是就是如此。从一开始，佛瑞雅就汲汲于权力，把握所有机会跟众人讨价还价，摆明了就是要在蒙•莫斯玛勉强安排出的脆弱政府中谋得高位。亚克博认为这种野心是种时间和精力的浪费，特别是在同盟目前的处境下更是如此。照惯例，他对自己的看法毫不隐瞒。
从亚克博的火爆脾气和过去的经历来看，韩觉得佛瑞雅早就该被塞到新共和的某个边疆角落去……只是，发现皇帝新死星位置的，却正好是佛瑞雅旗下的波森人。
由于韩一直忙于更重要的事情，因此根本没有机会搞清楚佛瑞雅如何把这绝佳的好运转化为众议院里面的席次。说老实话，他也不想要知道。
“我只是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佛瑞雅最后终于打破沉默说，“如果这种任务每次都注定失败，那么实在不值得我们派出索罗舰长这么宝贵的人才去浪费时间。”
“这些任务并没有注定失败。”韩插嘴道，他从眼角注意到莉亚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决定不管这警告。“我们所要找的走私客属于那种保守的生意人，他们不会想也不想的就去参与新的案子。但是，他们会相同的。”
佛瑞雅耸耸肩，毛发再度开始抖动。“在此同时，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却什么结果也看不到。”
“听着，你不可能——”
桌子的主位传来一声温柔、几乎有些难以发觉的槌声打断了这争论。“走私客们在等待的关键——”蒙•莫斯玛低声说，她严厉的目光轮流扫视着桌边的成员。“和银河中的其他势力在等待的一样：重建旧共和的秩序与法制。诸位众议员，这才是我们的第一优先的工作。我们要让新共和名实相符。”
韩捕捉到莉亚的眼神，这次换他送出警告了。她的脸色一变，但还是点点头，一声不出。
蒙•莫斯玛让这寂静又持续了片刻，再度扫视着所有的成员。韩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对方，看着她脸上逐渐加深的岁月痕迹，黑发中增加的灰色，显得有些形销骨立的轮廓。从他第一次遇到她之后，蒙•莫斯玛老了很多。那是同盟还只是试图从第二死星阴影下逃脱的弱小组织。从那之后，蒙•莫斯玛就开始了打造庞大政府的艰辛工作，这压力在她脸上一笔一划的刻下了许多痕迹。
不过，岁月虽然不饶人，但她的眼中依旧有着那安静的火焰。根据传说，这股火焰从皇帝开始建立新秩序，她分道扬镳建立反抗军同盟时就未曾熄灭过。她聪明、剽悍，掌控一切。现场的每个人都清楚这点。
她的目光已经扫过众人，现在停留在韩身上。“索罗舰长，感谢你的报告，还有你的努力。在听完舰长的报告之后，本席宣布休会。”
她再度敲了一下议事槌，站了起来。韩合上资料夹，挤过散会后的一片混乱，来到桌子对面。
“嗯，”他低声走到正收拾东西的莉亚身后，“我们要闪人了吗？”
“越快越好，”她嘀咕着，“我得先把这些东西交给温特。”
韩打量着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猜在传唤我进来之前状况有些紧张？”
“和平常一样，”她说，“佛瑞雅和亚克博照惯例来了场彬彬有礼的缠斗。这次是和欧伯拉—史盖星系的伊隆舰队有关，佛瑞雅拐弯子暗示亚克博无法胜任总司令的职务。然后，当然，蒙•莫斯玛——”
“能和你私下谈谈吗？莉亚。”蒙•莫斯玛的声音从韩的背后传来。
韩转身面对她，感觉到莉亚在转身时身体变得很僵硬。“有事吗？”
“之前我忘记问了，你有没有和路克谈过一起前往碧米沙力的事情？”蒙•莫斯玛说，“他同意了吗？”
“是的。”莉亚点点头，一边对韩投以抱歉的眼神。“抱歉，韩，我还没有机会告诉你。碧米沙力人昨天传了讯息过来，要求路克和我一起参加会谈。”
“是吗？”韩回忆起一年前还会因精心规划的行程被这种状况给迫害而生气。莉亚的外交手腕和耐心一定已经开始影响他了；否则，就是他也开始变得心软了。“他们有说明理由吗？”
“碧米星人很崇拜英雄，”蒙•莫斯玛在莉亚回答之前抢先解释，目光在韩的面孔上游移着。多半是想要搞清楚他对于这计划的改变有多不高兴。“路克在安铎之役中扮演的角色相当广为人知。”
“是啊，我听说了。”韩试着不要让人觉得他太过于愤世嫉俗。他对于路克在新共和中扮演的英雄角色并没有什么意见，这孩子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但是，如果对蒙•莫斯玛来说绝地武士这么值得夸耀，那么她早该让莉亚继续她的学习，而不是让她肩负那么多额外的外交任务。照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某只有野心的蜗牛可能都会比她更早成为绝地武士。
莉亚用手捏了捏他的手。他也回捏了几下，表示他没有生气。但她搞不好早就知道了。“我们最好赶快走了，”她告诉蒙•莫斯玛，一边以那只手将韩拉离会议桌。“我们在离开前还是必须找起机器人才行。”
“旅行顺利，”蒙•莫斯玛神色凝重地说，“祝你们好运。”
“机器人已经在‘千年鹰号’①上了，”韩在众多众议员的招呼声中告诉莉亚之间事情，“我来这边的时候，丘仔负责把他们抓上船。”
“我知道。”莉亚喃喃道。
“喔。”韩没有继续追问。
“当然咯，”韩说。和一群浑身长毛的异星人坐在一起，听着崔皮欧精确的声音不停的翻译来翻译去，试着从异星生物学的角度搞清楚要用什么代价，才能让这些家伙加入新共和——“是啊，”他叹气道，“就像以前一样。”

译注：
①：
千年鹰号：它是经过彻底改造的YT-1300型运输舰，由科瑞利安工程公司制造。除了速度和护盾上的强化之外，船上还有好几门用来掩护逃脱用的对人用雷射，平常事隐藏于舱门内的。
•全长：二十六点七公尺。
•武装：四管增压雷射炮 震爆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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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学恒对小说中出现的武器，乃至人物的来龙去脉，都进行了详细、准确的注解。这些都是原著中没有的，可见这位译者是怎样一位有爱的星战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