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ugust 于 2010-6-2 23:17 编辑
翻译:August
校对:Luk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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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脱离轨道——分离军舰队来袭。”
“对不起,克诺比将军,我们正受到攻击——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尤拉伦上将将绝地巡洋舰“坚决号”撤出克里斯托弗西斯星轨道。
塔图因,贾巴宫殿的觐见室
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雇来的帮手面前从来都不是个好主意。
一旦他们意识到你会和他们一样感到痛苦,他们就会冒出超越自己身份的念头,而贾巴现在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失去对自己帝国的铁腕控制。他是永恒,他就是塔图因不成文的法律。他不可能感到烦恼。
贾巴用一种目空一切的愤怒筑起一道屏障,将自己因为罗塔失踪而产生的绝望和恐惧都隐藏在这屏障之后。他竭力伪装自己,让自己懒洋洋地躺在宝座上,从一个盛满盐水的广口瓶里捞高格蛙吃——其实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两位是黑客,贾巴大人。”一个技术机器人和他的人类同伴——供雇佣的黑客——由一名噶摩人守卫引进门,站在宝座前,“盖布主人和蒂-凯-欧。”
贾巴先耗了必要的几秒钟,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他们。他漫不经心地把一只高格蛙头朝前咽了下去,当高格蛙腿滑过他的嘴唇时,他吃得发出响声,这个举动似乎总是能让其他种族感到厌恶。而这很显然就在那个叫盖布的人身上起了作用。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双眼明显地瞪圆了。但至少他没有把脸转开。
“汇报吧。”贾巴随意地说道。他对每一条微不足道的信息都紧握不放。每一分钟他都在努力想象着罗塔此刻身处何处,想他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饿了——甚至想他是不是还活着。人类能理解这一切吗?如果你能活上一千年,当你的孩子就是你,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基因的产物,而不是那些快速繁殖的种族随随便便就可以产下一个又一个的后代,他们能否意识到,你的孩子就是你全部的未来?贾巴对此表示怀疑。人类,他们是如此短暂的生物,他们只能理解今天。“你们有所发现。”
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命令。盖布用胳膊肘轻轻推推机器人,“蒂-凯,给贾巴大人看看……”
“空中交通控制记录,”TK-O说。他有一个R2系列机器人那样的圆顶。边上伸出一个小圆筒,把一张全息星空图投射到镶嵌着的瓷砖上,他把其中一个星系放大,定位在一颗恒星及一颗旋转着的行星上;这颗星因为自身脉冲产生的红色光芒而格外醒目。“通讯联络记录。医疗信息库访问。把所有这些汇总到一起——我得说,这费了一番功夫——线索把我们引到了泰斯星。”
贾巴期望能听到一些更加冗长的解释。他愿意出钱来买。“你具体是从哪里推断出这一结论的?”
“我们调查了在作案时间段内离开塔图因的所有飞船。”盖布插话道,“我们……从所有主要全息网网点上,获得了在一天飞行时间内向外发出的通讯记录。通过检索对‘银河系全种族自助信息库’的访问请求,我们最终敲定了这个结论。”他停了下来,似乎正在估量下一句话会不会要了他的命,“我们也检查了上面的访问记录。这是个共和国健康资源。蒂-凯查看了所有询问赫特人健康与疾病信息的请求。”
“我们很少生病。”贾巴慢慢地说。
“是啊,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赫特人的档案很庞大……”
他们关于探究过程的话让贾巴感到不安。“你们为什么要去看那地方?为什么要看病人的信息库?”
“有多少生物知道怎么照顾一个赫特婴儿呢?”盖布说道,“除了赫特人,但没有赫特人敢在您头上动土,对吧?如果你绑架了一个婴儿,那么你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怎样才能让他健康地活着。如果他们开始……呃,做任何赫特婴儿会做的事的时候,你就需要检查什么才是正常情况。好比哭闹,生病。”
贾巴没法不往最坏处想。赫特人不会因为每个飞过的虫子和传染物就轻易染病,绝大多数毒药对赫特人也不起作用。有什么事情出了严重的差错,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试图假装愤怒了。“你有理由认为我儿子病了?”
TK-O镇定自若地接过话头。“一艘离开塔图因的飞船上有人访问了银河系全种族自助信息库,下载了关于赫特人儿童疾病的资料,而这艘船就降落在泰斯。”
贾巴唤来TC-70,他的翻译机器人。“立即派赏金猎人前往泰斯。给这两人赏钱。”他身体慢慢前倾,缓缓眨着眼睛,先盯着盖布瞧了一阵,然后是TK-O。“我要留下你们。你们要随叫随到,你们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聘用费。”
“如果我们很忙呢?”TK-O问。
“那你们就会得到一个体面的葬礼……或者你可以自选一个废品回收站。”
“我们对客户要求的回应速度之快,一定会让您惊叹不已。”盖布说着,用双手把TK-O转向门的方向,“很高兴与您做生意,贾巴大人。”
贾巴甚至没有看他们离开。他把眼睛闭了一会,每一份恐惧都在他的想象里滑过。抓走罗塔的渣滓也许搞砸了这次绑架。他们在什么地方伤了罗塔,不管是不是意外,等他抓住他们,他就要伤害他们,而他用的方式是他们怎么都想象不到的。他再次睁开双眼。寂静中,艺人、侍从和守卫不安地盯着他看。过去的两天时间里,宫殿里充斥着仿佛一种葬礼被人打断的恐怖气氛。他拼命压制着想亲自前往泰斯星的冲动,但这是他花钱雇别人去做的事,他需要呆在这里,照看业务。
如果他转身离开塔图因,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政变也并非不可能。但没有赎金要求;不管那些绑匪想要什么,这都不是通常那种难以追查的现金交易或是aurodium锭交易,因此绑匪最有可能想要的就是他的地盘,或者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报复。某个与他竞争的犯罪集团,甚或是某个与他竞争的赫特人卡吉迪克(kajidic,赫特语“氏族”)……贾巴积累了一份相当冗长的名单,上面都是几个世纪以来“如果有机会他们就会跟我为敌”者的名字,但他们中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勇气或胆量来取代他——目前还没有。但战争产生骚动,有些傻瓜也许会认为这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黑日?不……
他们不敢。现在这场战争里正有大量油水可捞,没人会想在这个时候再来一场黑帮战争。
共和国也不会。
这不是共和国那种虔诚的高尚作风,不过他信不过帕尔帕廷,因此他想看看自己对绝地发出请求会产生什么结果。如果帕尔帕廷对此严肃对待,那么绝地就会找出罗塔的踪迹;如果他们没这么做,那么贾巴就会知道,不是共和国不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就是他们也牵连其中。
这是某种类型的双赢。
这个时候贾巴对谁都信不过。他会把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一个排除出去,然后不管最后是谁留在名单上,他都会进行惩罚。
“队长,”他说。在高台边待命的尼克托人——贾巴保安小队的头头——应声而出。
“风帆游艇的船员还记得绑架案的其他任何事情吗?到底有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没有了,贾巴大人。”
“你认为,他们都非常努力地去回忆了吗?”
“是的,大人。”
“那么,处死他们吧。”
觐见室里没有人敢呼吸。一缕细细的烟雾从一盏稀罕的哈拉莫油灯里慢慢向天花板飘去。没人动弹一下或发出一声叹息,但贾巴很满意,他已经对近侍们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他不是在极度痛苦里胡乱发作,压根不是。他并没有陷入无助的愤怒情绪。他清楚地表明:这种程度的失败是不能容忍的,这必须受到惩罚。
不,他没有失去控制,也没有变得虚弱无力,他胸有成竹。他只不过在经营自己的帝国。生意照旧。
他又从罐子里掏出一只高格蛙,把它头朝前吞了下去。
杜库的私人穿梭机,停泊在凯姆斯托艾星的某处
“极其令人鼓舞,”杜库说。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可以听见狂风开始在船只没有封闭的舱门周围呼啸,“的确让我印象深刻。”
赫特人齐罗闪着微光的蓝色全息图像端坐在桌上,就好像是个带着暧昧味道的装饰品,但这装饰品是某个重要人物的赠品,因而你又无法将其束之高阁。“如果暗示给得太明显,贾巴就会怀疑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要引他上钩,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要比一个闪光信标更管用。因此我让人抛出一些电子记录,只有优秀的安全技工才能发现。”
那么这是你的主意吗?你比你表现出来的样子要能干得多,对吗?要在合作者身上找到危险的聪明和有用的精明之间的平衡向来是件难事。“如果他没有发现,齐罗大人,我们就需要再给他一些额外线索。”
“他发现了。”
我知道。我也不会把底都透给你的,对吗?
“那么他的赏金猎人已经在前往泰斯的路上了。我会从这里开始接手的。”
齐罗显得有些犹豫。“接手……”
“因为我需要确保关于贾巴的赏金猎人的信息,传到大共和国军里恰当的人耳中,还要确保那个小赫特人不会真的被解救。而我最适合做这个任务。就这样。”
“然后呢?”
“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把剩下的交给我来办就行了。我有一个可靠的同伴会接手行动的下一个阶段。”杜库低头示意,“我会通知你的。”
通讯中断时,全息图像消失了。杜库稍稍转了下头,以减轻脖子里的紧张感,然后在书桌前坐下——即使在穿梭机上,他也永远需要制造一些假相——开始再次研究地面计划以及泰斯修道院的结构图。任何计划,你都无法保证它们能按预先的设想展开,即使是小阶段也不例外,不会按部就班地将德贾里克棋子都摆放到位。但这个计划进展顺利。
杜库打开了他的信息簿。有那么多层面需要计划,他的脑子里需要建立起那么多能把事情引向各个方向流动图表,他还需要有应急措施以防有一枚硬币落到了错误的地方。计划是一门科学;他讨厌看到计划不能达到预定效果。
绑架可能失败,绑架者也可能被捕。但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和杜库联系起来,而且就算没有齐罗的帮助,他也有应急方案能进行再次尝试。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破坏贾巴和共和国之间的关系。关于飞往泰斯的线索可能还没被识别出来,但他会再多帮贾巴一把。贾巴也许没有去向绝地求援,但杜库还有个梯级的行动计划,可以最终把一些绝地牵扯进罗塔的绑架案。
为了打破共和国的束缚,我已经花了几年的时间进行准备。几年。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银河系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各个世界想要管理他们自己的事务。让这一天快点来临吧,达斯•西迪厄斯。共和国是最糟糕的独裁形式——披着微笑与宽容外衣的伪民主,前提是你要照它说的做。
而我不会照任何人说的去做。我会为我自己考虑。
杜库凝视着错综复杂的光线组成的图像,这是一座充满了走廊、房间与高墙的城堡式建筑。
不要去想,学徒杜库。
“你们那时就错了,绝地,”他大声说道,“你们现在又错了。”
命运不是关于感觉的;命运是关于思考,关于合理性。杜库不会把对感觉的盲目反应看作什么不可思议的优点,而将这看作一个弱点。
在一个孩子身上,他会将这当成对冲动的妥协而进行批评,这是不够成熟与缺乏自我控制的表现。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被训练成不要去想。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被训练成一个绝地。
别问那么多问题,学徒杜库。感觉。不要怀疑。要相信。
但他现在会质疑了。而且他不相信。共和国烂到了心子里,而绝地就是它的走狗,伪善的雇佣兵。他们舒适的小团体即将走向覆灭。达斯•西迪厄斯会结束这一切,而杜库知道这是他道义上的责任去帮助西迪厄斯达到这个目标。
然后他又看见了白雪,而不是那张光滑的阿波西亚木桌;一个冬天的战场,最终沉寂下来。组成结构图的发丝般纤细的红色光线,变成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杜库恐怕自己永远也无法把这些血从手上洗净。
他正站在冬季的加利德朗那片没过脚踝的冰冷白色里。绝地和曼达洛人尸横遍野。而他仍能听见自己那惊恐、耻辱的声音。
我们做了些什么?
这是一场屠杀;而绝地完成了这次屠杀,成了腐败的加利德朗总督的爪牙,这个总督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出卖了曼达洛军队。回忆往事,杜库将这视做改变他一生的转折点。正是从那一刻起他开始了思考。
我信任我的师长们。我不会为自己思考。他们也不会发出疑问;他们照总督的话去做。他们就这样相信。而我们则去杀人。我们只因为一个恶棍的一面之辞就杀了他们。
如果你要杀生,就去打仗,那么犯了错就不会有人给你开脱,也不必听信他人。现在杜库只相信证据。
我做了些什么?
你恢复了你的判断力。
但现在我正在出卖绝地。这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样堕落。
把这看作是利用他们的自满来惩治他们。把他们自己的武器转过来打击他们。诗意的正义。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不会仅仅因为你指出了共和国的方针错误,就说抱歉然后下台的,对吗?最近他越来越频繁地和自己进行这样的争论。
雪已融化;死者已被埋葬。但他无法忘掉詹戈•费特的脸,这是一个从生不如死的奴隶生活中逃回来的男人的脸,而正是杜库使他沦为奴隶,那张脸上蚀刻着的每一根线条都强烈地表明:他活着只是为了给自己讨还公道的那一刻。这总是杜库最难忘记的画面。不仅仅是因为克隆自费特的数百万军队让这张脸不可能被遗忘。更是因为费特没能活着看到绝地的覆灭。杜库意识到,费特参与他的计划,帮助他实现抱负的动机不是为了钱,而在于他们有着相同的认知,那就是:绝地武士团是个制造动乱、贻害万年的阴谋集团。
最终绝地杀了费特。但他在加利德朗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他对正义的极度渴望一直在支撑着他那具令人生畏的躯体继续前进。
我们会胜利的,费特。
杜库再次打开了通讯器,这次要联系的是泰斯星的修道院。是时候展开行动的下一个步骤了。
“文崔斯,”他说,“文崔斯,那个小赫特人还好吗?向我汇报最新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