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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共和国》免费短篇小说——《最后的考验》

2018-7-29 12:24| 发布者: 星球大战| 查看: 3210| 评论: 0|原作者: N.A.K.S.

【译者按】短篇小说《最后的考验》（The Final Trial）于2015年3月6日刊登在《星球大战》网游《旧共和国》的官方网站。

拉娜·贝尼科（Lana Beniko）掀开睡眠后沉重的眼皮，她的思想和身体在图拉克·霍德（Tulak Hord）坟墓的冰冷岩石上脆弱不堪。她睡了多久？她四肢的极度疲惫告诉她还不够长，但她担心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饥饿在她的腹中撕扯，但拉娜把它抖掉了。她需要继续前进，继续寻找。留在这里只是会成为坟墓里又一件死气沉沉的遗物。当拉娜强迫自己站起来时，黑色的土壤染污了她的指甲。空气一直在流动，皴裂着她早已肿痛的嘴唇。
“你醒了，”一个嘶哑的声音说。拉娜已经忘记了她并不是一个人。
本辛（Bensyn）跪在他们选择作为休息点的那个壁龛的入口处，他那纯血西斯的红色皮肤十分容易辨认。卡根（Kagan）蜷缩在他旁边，还在睡觉，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他们是最初那群门徒中仅剩的几个人。
“是的。”拉娜的声音在自己的耳中陌生地回荡。“她怎么样？”
“状态稳定。”本辛把卡根前额上的头发推开，露出她迷人的容貌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这会留下一道疤。”
“没人能在考验中不留伤疤地活下来。”拉娜凝视着阴影，想起了那些克洛蛞蝓（K'lor'slug）如何击溃他们。拉娜曾试图为其他门徒开辟一条道路，但他们失去了格雷克（Greck），又险些让卡根送命。为了割穿蛞蝓的扭曲身体，她的手臂仍然感到酸痛。
如果哈昆（Harkun）现在能看见他们的话……拉娜咬紧牙关，想象着这名教官（Overseer）冷嘲热讽的笑声。那个人是个虐待狂。他在除去弱者时，拉娜一直站在一旁，对自己说，这正是事情的发展方式。当他侮辱他们、殴打他们、强迫他们互相攻击时，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为什么她——德罗蒙德卡斯（Dromund Kaas）最有名望的企业家之一的女儿——应该关心一群奴隶？
因为他们是西斯，他们抵挡住了哈昆向他们扔来的一切东西。他们使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拉娜很想看看哈昆发现他们同心协力找到图拉克·霍德头盔时的表情。这是他对他们的最终考验。一个他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卡根动了一下。本辛扶着她坐了起来，“你能动吗？”
她笑了。“我别无选择。”
本辛让卡根靠着他的肩膀，三个人离开了壁龛。拉娜手握耐钢振动刀（Durasteel vibrosword），带领他们穿过一条黑暗的通道，来到她希望藏有霍德盔甲的密室。虽然曾经充满神秘色彩，但这座古老的西斯陵墓几乎已经被强盗和西斯学院掠夺一空，但仍有一些地方未被发掘。拉娜译出刻在石墙上的符号，它表明他们的目的地应该就在前面。
即使是最安静的脚步声，也会震颤因时间流逝而变得松动的岩石。灰尘侵入她的鼻子和肺时，拉娜屏住咳嗽，眯起双眼看路。
“我们需要照明，”卡根从后面低声说。
拉娜犹豫了一下。按他们目前的状态，他们无法在下一次攻击中幸存。
感觉到拉娜的恐惧，本辛补充道：“不管有没有光，那些野兽都会来的。它们接近时我们或许还能看见。”
拉娜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块发光水晶。走廊被一根倒下的柱子产生的瓦砾所覆盖，但除此之外还比较干净。卡根的皮肤苍白湿冷，她在本辛和拉娜帮她越过废墟时畏缩不前。拉娜试着保持脉搏稳定。如果他们想要成功，她需要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并将恐惧转化为更有效的能量。
当他们到达走廊尽头时，拉娜举起水晶，尽可能地看到房间的全貌。她叹了口气。是个废墟。石碑碎片散落在地上。被遗忘的废弃雕像看起来已经准备好因轻轻一碰而碎裂。筛选需要几个小时，但如果头盔在这里，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卡根，休息一会儿。本辛和我会清理最大的碎片。”她的同伴看上去像要提出抗议，但本辛已经在恳求她坐下了。
拉娜闭上眼睛，用原力把她拥有的微弱能量用于把一片碎块移到一边。
“你确定它在这儿？”本辛问道，由于注意力集中，他的呼吸十分沉重。
“我什么都不敢确定，”拉娜回答，“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他们默不作声地干活，一片片地搬动瓦砾，直到房间终于呈现原貌。拉娜从残留的一些饰板推断，这个房间曾经存放了霍德的一些最宝贵的文物。头盔应该在这里，她只是希望它没有被倒下的石头压碎。当她把一个雕像抬离地面时，拉娜感觉到在她旁边的本辛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向他的振动刀摸去。
“退后！”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尖叫。
拉娜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脏乱而不停颤抖的扎布拉克人（Zabrak），手拿一把匕首抵着卡根的脖子。这把刀虽粗制滥造，瞬间杀死卡根却绰绰有余。本辛站在原地，双手颤抖着。扎布拉克人又大又圆的眼睛在拉娜和本辛之间摇摆不定。干血在她嘴旁结了痂。
“我们无意伤害你，”拉娜举起双手说。
扎布拉克人黑色眼睛周围的眼皮很薄，几乎是透明的。她凝视着拉娜，评估着她可能构成的威胁。卡根不停喘气，她的恐惧可见一斑。
“你叫什么名字？”拉娜的声音柔和而镇静。
当扎布拉克人思考拉娜的问题时，她没有洗过的皮肤皱缩起来。当她说话时，她的语气既失落又害怕。“搜寻，搜寻。就像抽搐着鼻子的小旺普鼠（womp rat）一样，你触摸并刮擦着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的东西。这是有代价的。持有这些东西的代价。这些宝藏。你们没有付出代价。我曾经和你一样。”
“你是个门徒？”本辛问道。
扎布拉克人盯着前方，迷失在了一段记忆里。“但后来我付出了代价。我……”匕首从卡根的脖子上微微降下。
卡根抓住此刻，用肘部猛击扎布拉克人的鼻子。黑血溅满了她的脸。本辛和拉娜捂住耳朵，房间里充满了尖叫声。灰尘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石头和旧雕像的碎片飞向空中。
“卡根！”本辛伸出手来，在卡根爬离因剧痛扭动着的扎布拉克人时抓住了她。
拉娜向她的振动刀猛扑过去。她握住刀柄，转过去威吓正在哭泣的崩溃扎布拉克人。那双灰手上的指甲参差不齐，胡乱摆动着，试图止住疼痛和流淌的血液。拉娜咽了口唾沫；扎布拉克人闻起来像块腐肉。当她举起匕首准备出击时，她感到了一种不熟悉的怜悯之痛。她从那些破布和旧训练靴的残骸中推断出，扎布拉克人曾经和他们一样。一位强行进入墓中的门徒。
拉娜垂下武器，低语：“平和欺人，唯行热忱。”
扎布拉克人的眼睛睁大了。这是被遗忘的痛苦。“借由热忱……吾得力量。”
“借由力量，吾得权力，”本辛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卡根抬起头看向他，然后回到拉娜和扎布拉克人身边。“借由权力，吾得胜利。”
四个同伴一起说完西斯信条。“借由胜利，吾破枷锁。原力终释吾。”
寂静就像他们周围腐朽的墙一样紧张脆弱。拉娜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扎布拉克人。“去吧。”
她把匕首紧紧地攥在胸前，爬开了。本辛走到拉娜身边，看着扎布拉克人冲进黑暗中。“这样明智吗？”
“也许不，”拉娜承认。“但她是我们中的一员。”
本辛的喉间肌肉收紧了。“我会继续望风。找到头盔。”
拉娜回到工作岗位，清理房间里的残骸。当她的意识疲惫到无法集中注意力时，她就把石头滚开，直到手掌麻木，关节抽痛起来。时间在黑暗尊主之谷（Valley of the Dark Lords）里没有容身之处。它如同她的精力和野心一样被无情消耗了。就在拉娜快要崩溃时，她看到它就在角落里：图拉克·霍德的头盔。她的双脚支撑着自己向它走去，用干裂的嘴唇吐出了一声叹息。“我……我找到了。”
本辛抬起头，但卡根仍然不动。“什么？”
拉娜闭上眼睛，抚摸着头盔光滑的金属表面，满心宽慰。她用颤抖的手指将它从地板上拿起，交给了同伴。“它在这里。”
本辛小心翼翼地探触着头盔表面的花纹和裂缝，脸上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微笑。“看，卡根……”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但本辛举起手臂，让她感受到他们的胜利。“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我们可以回家了，”拉娜说。
他们急于到达地面，因此同意立刻开始返程。本辛承担了卡根的体重，而拉娜带领着这群人，用一只手臂保护着他们的战利品。她试着不去想克洛蛞蝓和卡根皮肤那危险的苍白色。他们会成功的。她必须相信这一点。
他们穿过壁龛，走进另一条隧道以试图避开虫巢。拉娜听到刺耳的呼吸，于是转头看向本辛和卡根。他现在正全力背着她。卡根前额上光滑的伤口散发着甜腻的气味。“我们是否应该——”
“继续走，”本辛咆哮着。在这里，他们无法以任何方式帮助她。
拉娜一转身，一个骨瘦如柴的躯体就从阴影中冲出。她向后退去，前臂一阵剧痛。一条瘦腿横过来，把她绊了一下。拉娜眼睁睁地看着一把熟悉的匕首插进了卡根的胸膛。她朋友苍白的嘴唇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然后无力地倒在本辛的怀里。
西斯人低头盯着不断扩大的血迹。
扎布拉克人拔出匕首，然后挥向拉娜。“这是代价！”她嚎叫着，手向霍德的头盔伸去。拉娜毫不犹豫地翻滚过去，用她的振动刀刺向扎布拉克人的脖子，紧接着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嘎吱声。那个瘦弱的身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本辛双膝跪地。卡根的血染红了他的盔甲。她半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拉娜可以感受到他震惊中透出的愤怒。他紧紧抓着卡根的肩膀，闭上双眼。
她为他的攻击做好了准备，但它从未到来。拉娜感觉到他的怒火如刚才的猛然出现一般，消散得很快。本辛把卡根的身体紧紧抱在胸前，逼着自己站立起来。“我们走。”
“本辛，她已经——”
“当我们进入这座坟墓时，你说过我们只有合作才能成功……你是对的。我们找到了头盔。”两根红色手指合上了卡根的眼睛。“我们要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拉娜点了点头。她看了脚下的扎布拉克人最后一眼，然后继续向地表走去。